《春雪》古詩詞鑒賞
在日常學習、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總少不了接觸一些耳熟能詳的古詩吧,古詩具有格律限制不太嚴格的特點。那么你有真正了解過古詩嗎?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春雪》古詩詞鑒賞,歡迎閱讀與收藏。
《春雪》古詩詞鑒賞1
首句中“新年”即陰歷正月初一,這天前后是,所以標志著的到來。新年都還沒有芬芳的鮮花,就使得在漫漫寒冬中久盼春色的人們分外焦急。一個“都”字,流露出這種急切的心情。第二句“初驚見草芽”,說二月亦無花,但話是從側面來說的,感情就不是純粹的嘆惜、遺憾。“驚”字最值玩味。它寫出了詩人在焦急的期待中終于見到“春色”的萌芽的驚喜神情。此外,“驚”字狀出擺脫冬寒后新奇、驚訝、欣喜的心情。這一“初”字,含有春來過晚、花開太遲的遺憾、惋惜和不滿的情緒。在《》中曾寫道:“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好處”,詩人對“草芽”似乎特別,也就是因為他從草芽看到了春的。從章法上看,前句“未有芳華”,一抑;后句“初見草芽”,一揚,跌宕有致,波瀾起伏。
三、四兩句表面上是說有而無花,實際感情卻是:人倒還能等待來遲的春色,從二月的草芽中看到的身影,但白雪卻等不住了,竟然紛紛揚揚,穿樹飛花,自己裝點出了一派春色。真正的春色(百花盛開)未來,固然不免令人感到有些遺憾,但這穿樹飛花的春雪也照樣給人以春的氣息。詩人對春雪飛花主要不是惆悵、遺憾,而是充滿了欣喜。一個盼望著春天的詩人,如果自然界還沒有春色,他就可以幻化出一片春色來。這就是三、四兩句的妙處,它富有濃烈的浪漫主義色彩,可謂神來之筆。“卻嫌”、“故穿”,把春雪刻得美好而有靈性。
此詩于常景中翻出新意,工巧奇警,獨具采。
《春雪》古詩詞鑒賞2
問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龍山飛雪?解佩凌波人不見,漫說蕊珠宮闕。楚殿煙微,湘潭月冷,料得都攀折。嫣然幽谷,只愁又聽啼鴂。
當日九畹光風,數莖清露,纖手分花葉。曾在多情懷袖里,一縷同心千結。玉腕香銷,云鬟霧掩,空贈金跳脫。洛濱江上,尋芳再望佳節。
《念奴嬌·春雪詠蘭》譯文
我問老天這究竟是為什么,已經是陽春三月, 龍山一帶卻還千里飛雪?凌波而來送我玉佩的您不見了,還說什么龍宮仙闕。南方宮殿已經如煙銷云散,連倒映在水中的月亮也顯得寒冷。料想那里的花全都給折斷,只有我還在這深山中顧影自憐,“不如歸去”的啼聲讓人悲痛欲絕。
回想當年九畹種蘭花的情形,那么多的花含著清徹的露珠,是您親手為我們分開花葉。我曾經投入您多情的懷抱,氣味相投我們同心相結。您卻走了,玉殞香銷,連美麗的身影也消失在濃霧之中,白白里留下送給我的金跳脫。我在洛水之濱,尋找著再度降臨的美好時節。
《念奴嬌·春雪詠蘭》注釋
念奴嬌:詞牌名,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雙調一百字,上下片各四仄韻,一韻到底。
解佩凌波:指江妃、洛神,以美人象征國君。
蕊珠:道教經典中所說的仙宮。
嫣然:美好的樣子。
鴂(jué):杜鵑。
九畹:《楚辭·離騷》:“余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薰之百畝。”后以“九畹”為蘭花的典實。
金跳脫:一種婦女戴的首飾。
洛濱江上:指洛水與江水之濱,照應前洛神、江妃。
《念奴嬌·春雪詠蘭》賞析
詞開頭“問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龍山飛雪?”即化用南朝宋鮑照《學劉公干體》“胡風吹朔雪,千里度龍山”句意,以問句領起。作者責問老天,為什么會在春意正盛的時節千里迢迢送來北方寒山的飛雪。“春深”而有“飛雪”,反常且令人痛苦,這幕情景實際是隱喻明朝的美好河山競遭受清軍鐵蹄蹂躪。下面兩句,謂大雪漫空飛舞,解佩相贈的漢皋游女和凌波微步的洛水宓妃都不見蹤影,更何況天界的仙宮寶闕。這里“解佩凌波”當喻指抗清的志士。“人不見”,則是說他們多遭不幸。以下便轉入題中之“詠蘭”。“楚殿”、“湘潭”,所用地名令人聯想到流放沅湘的戰國楚偉大詩人屈原。“煙微”、“月冷”都是凄迷之景,見出作者的惆悵悲苦。而幽蘭皆遭“攀折”,就是他心懷惻愴的原因。歇拍作者以空谷幽蘭自擬,用《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的典故,表達他的傷時之情。作者在清順治二年(1645)松江起義兵敗后,曾一度隱居,此處“幽谷”云云,即指此。
下片換頭回憶往事,“九畹”用上引《離騷》句意,“光風”用《招魂》“光風轉蕙,氾崇蘭些”句意,表現幽蘭在佳人的“纖手”中流芬揚馥的情狀,隱喻自己深受大明王朝的國恩。“數莖清露”,象征著作者高潔的情操和忠貞的氣節。這里將香草關人結合起來,比興之義尤為精微。下面兩句,進一步用“多情懷袖”、“同心千結”傾訴自己的忠愛纏綿意緒,“多情懷袖”承上文之“纖手”, “同心千結”承上文之“花葉”。這幾句“當日”、“曾在”應是指崇禎朝之事,此后則“玉腕香消,云鬟霧掩,空贈金跳脫”,也就是說他的報國之心不被理解,頗和明珠投暗之恨。聯系作者身世,他在南明弘光時數次上書指陳時政,均未受重視,遂辭職歸家.這里的“空贈金跳脫”便不難索解,“空贈”兩字。惋惜之意極濃,實在是感慨萬端之語。而“香消”、“霧掩”,也隱含對弘光時忠良遭斥、奸佞當道的批評之意,結拍兩句。“洛濱江上”,結構上遙應“解佩凌波”,似指剛成立的南明永歷政權,接受其領導的抗清義軍有瞿式耜等部,據有兩廣、云貴、四川等地;“尋芳再望佳節”,就是期望這一股抗清力量能夠完成國家復興的艱苦事業。
全詞主要以蘭自喻,個別地方喻抗清志士,另以關人或指忠臣義士,或指君王主上,都與楚辭美人香草之孤忠隱約之言一脈相承,意深情遠,亦婉麗亦蒼涼。
《念奴嬌·春雪詠蘭》鑒賞
這是一首詠物詞。沈起龍認為上乘的詠物詞,“凡身世之感,君國之憂,隱然蘊于其內,斯寄托遙深”(《論詞隨筆》)。此詞足以當之。陳子龍“婉約”說認為填詞首先應考慮“用意”,要有“深刻之思”(王介人詩余序》)。所謂“意”即“風騷之旨,皆本言情”或曰“寫哀而宣志”(《三子詩余序》)。寫于明亡之后的《念奴嬌·春雪詠蘭》正是旨通“風騷”,構思深刻,立意高遠之作。它名為“春雪詠蘭”,實際上寄寓了作者亡國之痛、故國之思與復國之志,抒發了深厚的民族感情。顧璟芳曾評此詞曰:“此大樽之香草美人懷也。”(《陳忠裕全集》附)。 可見,其詞旨繼承了屈原《離騷》的愛國主義精神。但是陳子龍“婉約”說重要的美學思想是強調詞境“貴含蓄不盡”(《王介人詩余序》),感情表現要委婉,所謂“幽以婉也”(《幽蘭草詞序》)。《念奴嬌·春雪詠蘭》言抗清復國之志,就并不如岳飛《滿江紅》那樣慷慨激昂、直抒胸臆,而是采用楚辭美人香草的比興、象征手法,極其“纏綿猗娜”(《三子詩余序》)之致。全詞上片構思了春雪蘭殘、美人不見的意境,象征時局的險惡,飽含亡國的悲憤;下片借描寫昔日美人與蘭草之情懷寄托故國之思,并表示了振奮民族精神,爭取抗清復國勝利的愿望。
上片分四個層次:
一、“問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龍山飛雪?”屈原曾寫《天問》,“呵而問之,以泄憤懣”(王逸)。子龍之“問天何意”,同樣是抒發“憤懣”之情。“到春深”該是東風化雨,鶯飛草長,雜花生樹的時節,但天意反常,竟是“千里龍山飛雪”,使江南籠罩在酷寒凍云之中。“龍山”即楚辭《大招》“北有寒山,連龍逴之”之“逴龍”,王逸注:“逴龍,山書也。北方有常寒之山,陰不見日,名曰逴龍。”這里它是滿清貴族的象征。作者以北來“飛雪”之肆虐比喻政治氣候的乖戾,實指清兵南侵,使“春深”的明朝驟臨寒冬之災。這一層極寫政治形勢的險惡,抒發了憤懣之情。
二、“解佩凌波人不見,漫說蕊珠宮闕。”這里寫“美人”之消逝。“解佩”用劉向《列仙傳》中典故:江妃出游於江、漢之湄,逢鄭交浦。鄭見而悅之,不知其神人也,謂其仆曰:“我欲下請其佩。”……江妃遂手解佩與交浦。“凌波”用曹植《洛神賦》典,指“凌波微步,羅襪生塵”之洛神。“人不見”即指作者心日中的江妃、洛神一樣的美人在“千里龍山飛雪”的淫威下一時銷聲斂跡。這里的美人如同《離騷》“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中的“美人”,“蓋托詞而寄意於君也”(朱熹)。在封建社會,國君代表國家,子龍筆下的美人指明朝君國,側重于國。“人不見”即指明滅亡也。“蕊珠宮”系傳說中神仙所居處,這里稱“漫說蕊珠宮闕”,意味著京師陷落,也不必說起。這層通過凄婉的境界抒發了作者因朱明王朝覆滅而生的悲痛之情。
三、“楚殿煙微,湘潭月冷,料得都攀折。”經過前兩層鋪墊,這里正式“詠蘭”——零落之蘭。“楚殿”、“湘潭”皆為蘭草滋長之地,但今日卻呈現出“煙微月冷”的蕭索凄冷的氛圍。蘭草被摧殘殆盡,已無蘭“五六月盛”(《本草》)的繁茂景象。王逸曾指明《離騷》寫“善鳥香草,以配忠貞” (《離騷經序》)。陳子龍詞中的“蘭”也是忠貞愛國的`志士的象征,并寄托著作者復國的理想。寫蘭之零落是暗示仁人志士復國理想實現之艱難。
四、“嫣然幽谷,只愁又聽啼鴂”詞意至此一轉折:蘭草并未滅絕,深山幽谷中仍有它嫣然笑容。這意味著志士們的忠貞與理想并未被放棄,口吻中不無自豪之意。但作者心緒復雜,面對嚴酷的現實,他不能不“愁”,擔心幽谷之蘭也將零落,理想要破滅。《離騷》云:“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鵜鴂”是蘭草不芳的先兆。鴂即杜鵑。詞意至此又稍轉折,抒寫感情可謂委婉曲折。
總的來看,上片色調比較冷、比較低;但作者的憤懣、悲痛、擔心與對君國的忠貞等復雜感情寫得真實而深刻,委婉而曲折,與上片相比,下片卻是暖色、高調,可分三層次:
一、“當日九畹光風,數莖清露,纖手分花葉。曾在多情懷袖里,一縷同心千結。”險惡的現實使作者不能不去重溫舊夢,借以激發繼續斗爭的信心與力量。這一層次回憶昔日美人與蘭草血肉相連的關系,充滿了作者深情的故國之思及對未來的憧憬。詞由“當日”二字轉入回想。“九畹光風”,是先寫蘭草之總貌,如同全景鏡頭:“九畹”即《離騷》“滋蘭之九畹”之意,每畹等于十二畝。此極寫蘭草之豐茂;“光風”突出蘭草於麗日和風中流光溢采之神。“數莖清露”則寫蘭草的具體形象,如同特寫鏡頭:蘭草莖葉上清露如珠,晶瑩嫵媚。這是比喻仁人志士當年忠貞的美德。“纖手分花葉”,由蘭草轉向關心、培植蘭草的美人,是的,志士們忠貞的美德是君國所培育,因此也得到君國的寵信。蘭草曾在“多情”的美人懷抱里,結下芳香的“同心之言”,《易·系辭上》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音xiu,味道)如蘭。”這“同心之言”就是仁人志士對君國的忠腸義膽。作者對此滿懷贊譽之情。它也正是今后“雖九死其猶未悔”的立場與態度。
二、“玉腕香銷,云鬟霧掩,空贈金跳脫。”此寫作者從舊夢中醒來,面向現實,發現美人尚在,但已與蘭草分離。“玉腕香銷”即蘭草之香已不復存在于美人的玉腕衣袖。“云鬟霧掩”,形容美人渴念蘭草之憔悴情態。“空贈金跳脫”用《真誥》典故:晉時女仙綠粵華曾降臨羊權家,贈權金玉跳脫各一。“跳脫”即手鐲,當為美人與蘭草“同心千結”的信物。因為蘭草“料都攀折”,油然而生“空贈”之憾,突出了君國對仁人志士抗清愛國理想的迫切渴望之心。
三、“洛濱江上,尋芳再望佳節。”詞人最后這一筆把詞境推向了新的思想高度:既然蘭草與美人早有“同心千結”之誓,而蘭草也還尚有“嫣然幽谷”者在,那么就不必悲觀、頹喪。作者也深信:“洛濱江上”的美人會回來重振精神,在美好的時節找到芳香忠貞的蘭草,重新開創未來。作者此時掃盡上片低冷的色調,使全詞境界呈現出朝暾般的亮色來,給人以鼓舞和希望。
通過上面簡析,我們對陳子龍“婉約”說含蓄委婉的要求當有一定感性的認識了。“含蓄者,意不淺露,語不窮盡,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其妙不外寄言而已。”(沈起龍《論詞隨筆》)詞人深刻的思想感情皆無一語道破,而是寄托于“春雪詠蘭”的婉媚詞境與具體的飛雪、美人、蘭草等形象之中,讓讀者自己去細細體會其言外之意,味外之旨,從中享受到不盡的美感和豐富的詩意。
陳子龍“婉約”說對語言風格的要求是 “文詞婉麗”(《宋子九秋詞稿序》),所謂“婉麗”是“既有鮮妍之姿,而不藉粉澤”(《王介人詩余序》)。它有別于鏤金錯采的秾艷,更不同于粗豪直率的木質。《念奴嬌·春雪詠蘭》的語言堪稱“婉麗”二字,突出的句子如“楚殿煙微,湘潭月冷”、“九畹光風,數莖清露,纖手分花葉”、“玉腕香銷,云鬟霧掩”等皆婉而不靡,麗而不俗,既有文采,又自然清新,恰到好處地體現了詞旨。
詞是音樂性甚強的體裁,婉約派都十分重視音律。此詞也嚴守詞律,其“流暢之調”有“圓潤明密,言如貫珠”(《王介人詩余序》)的音樂美,可見子龍之功力。
最后要指出的是,陳子龍“婉約”說是針對明季詞壇意格卑靡、感情虛偽、側艷俚俗等弊端而發的,因此具有補偏救弊的積極作用。但是也無庸諱言,陳子龍片面標舉“婉約”之旨而排斥豪放之風,是有其局限性的。陳子龍詞作的成就畢競難以企及同是抒寫愛國之情的辛稼軒豪放詞。
《念奴嬌·春雪詠蘭》創作背景
這首詞約作于清順治四年(1647)三月,時作者隱居于幽谷。作者為了寄托自己深深的愛國情愫以及表達自己內心報國無門的情感而寫下這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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